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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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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對於霍總的個人愛好,歲聿選擇了尊重。

但歲聿多少還是低估了霍川騖的神奇腦回路,下午他人還沒到棋院,就先刷到了霍川騖的朋友圈:

【愛人非要午休的時候拼樂高。】[照片X9]

第一個點讚的就是他師兄彭三思,並附贈了一個很長輩的評論:小孩子嘛,是有點童心在身上的。

歲聿:“?”

隔天,霍川騖的朋友圈再次展示了這座城堡還未完工的全新基建照,配文變成了【進度19%】。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拼樂高的進度會這麽慢。歲聿對比了半天變量,覺得問題肯定不在自己身上,他從小到大不知道和父母一起拼過多少,零件數量排行榜前十的樂高模型他幾乎都有,什麽羅馬鬥獸場、千年隼的,自認為也是個流水線上的熟練工了。

也就是說……

歲聿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身邊西裝革履、一臉精英相的霍總。如果說自己的速度是10,那霍川騖的速度至少得是-8。

他完全就是在拖著火車頭負重前行。

這就是夫夫嗎?

婚姻真的好沈重哦。

年輕的歲八段如是說。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歲聿就這樣開始頻繁往返於棋院和霍氏之間。他與霍川騖的交流因此多了不少,至少歲聿再不是之前那種對霍川騖一問三不知的狀態了。

並且,歲聿還發現除了在工作的時候,生活裏的霍川騖是個蠻……口是心非的人。

好比他明明很享受兩個人一起的午餐時光,但是當歲聿試著說最近棋院比較忙,大概後面就沒辦法過來的時候,霍川騖表面還在說著“好的”,轉過頭來就準備搬家。從郊區的霍家別墅,搬到了離棋院更近的江景大平層。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是和歲聿說了一聲,近期會讓管家安排搬家的事宜,如果歲聿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可以告訴管家一並帶上。

而霍川騖能有什麽理由突然要搬去離博棊棋院更近的地方嗎?

雖然那個大平層和霍氏集團都在市區,可是像春申市這種全國的經濟中心,早高峰到底有多堵自不必言說。反倒是從郊區別墅出發,走沒有紅綠燈的快速路會更方便。

但霍川騖可不管這個。

歲聿覺得霍川騖就像他小時候養過的長毛貓,明明喜歡玩線頭喜歡得不行,偏要裝得毫不在意,一旦別人看它,就立刻跑到一邊,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著它的線球,渴望的不行。

就還怪可愛的。

不過,歲聿最近是真的忙,倒不是忙著參加比賽、提升積分,而是忙著幫師兄辦比賽。從比完之前的國際聯賽後,彭三思就大幅度的減少了自己的參賽頻率,少到要不是怕被協會歸類於“不活躍棋手”、不再算等級分排行,他能一場都不參加。

“除了幾場比較重要的,今年剩下的幾乎都是小比賽。”彭師兄對師弟實話實話。

因為協會那邊對不同杯賽能夠獲得的等級分,是有不同規定的,好比一個亞洲杯就能有四十分進賬,而一個小杯賽有可能也就兩三分。對於彭三思這樣的選手來說,小比賽的積分形同雞肋,可有可無。

彭三思有更想去做的事情,他給歲聿推來了一份重啟企劃書。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反思與重新調整後,彭三思發現他還是想要辦比賽,他決定重開春申新手杯,哪怕那是他已經失敗過一次的事情。

“這回我們不一樣了!”彭甄嬛強調,他這回一定是熹妃從甘露寺回宮後的版本!

——新手杯套了一層棋王杯的殼,搖身一變成為了春申棋王杯。

“棋王”是華國啟棋圈的頭銜之一,和天元、名人、棋聖一類相同。一個頭銜只有一個人能夠獲得,每年都會圍繞該頭銜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頭銜爭奪戰,好比歲聿和彭三思老師施凡,就曾是天元頭銜的多年持有者。

華國以前有過不少備受矚目的頭銜賽,但時過境遷,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如今還在辦並且有一定知名度的就只剩下了零星的幾個。

而其中在今年本應該因為資金問題而悄然消失的,便是由江左市承辦的棋王杯。

歲聿作為土生土長的江左人,對棋王這個頭銜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小時候還雄心壯志的對媽媽說過,長大了一定能成為棋王,歲棋王。

“棋王杯去年還在,雖然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但你也知道協會那邊的念舊風格,對這種老牌賽事總是會多加照顧,等級分一直還是按照天元一類頭銜賽的頂格給。”而趕在棋王杯真的被註銷前,彭三思拿下了比賽的舉辦權。

換言之,只要今年的棋王杯還比,那參賽選手能獲得的等級分還是會按照年初下發的通知來。

明年會如何就不好說了,要看今年的發展與影響。

但總之,今年是可以占這個便宜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彭三思一開始沒和歲聿說,是因為他也不確定這事能不能成,甚至一度已經放棄了,想著不如就老老實實的搞他的新手杯。萬萬沒想到峰回路轉,他昨天接到通知,轉讓主辦權的手續通過了,博棊棋院徹底擁有了棋王杯。

歲聿:“!”

霍川騖聽到這裏的時候,也笑著對歲聿說了一聲恭喜。歲聿有多喜歡棋王杯,他一直都知道。當年他們還在上公學的時候,歲聿有次半夜翻墻去了校外鎮上的酒吧,也不進去,就只是在門口找個能公然蹭網的角度……好收看比賽。

那段時間公學附近的基站壞了,誰也上不了網。

可棋王杯已經開賽了。

一連好些天,歲聿都堅持著這樣“白天上課睡覺,晚上爬墻蹭網”的規律生活。好巧不巧,那段時間正輪到霍川騖他們學舍進行晚上的督導協助,年少的霍川騖,就這樣在一個靜謐無聲的夜晚發現了好學生歲聿的秘密。

其實霍川騖當時並沒有看清歲聿的臉,只是看到了他胸口別著的鳶尾花。

那是他們公學的一個傳統,剛入學的新生會選擇一名高年級的學長作為自己的指導學長,當雙方達成一致後,新生就會在學長的胸口前別上鳶尾花。別人的鳶尾花長什麽樣,霍川騖不知道也不關心,但他對歲聿的卻印象深刻。

人工刺繡的徽章,縫制的單數花瓣惟妙惟肖,整體是漸變的紫色,最後逐步過渡成了黑色的瓣尾。被晚風一吹,脆弱的紫花好像真的開始在記憶裏搖曳生姿。

霍川騖必須得承認,那徽章上的花是好看的,就像花的持有者。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歲聿會那麽沒有眼光,成為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胖子的指導學長。霍川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白天看見歲聿被佩戴上徽章時的場景會那麽生氣,他不喜歡歲聿成為“誰的什麽”這種專屬說法,那多冒昧啊?

為什麽不能是他呢?如果歲一定要屬於一個人的話。

咳,總之,看著歲聿翻墻走了,霍川騖想也沒想地就跟了上去。並在事後堅稱,他當時之所以會鬼使神差的跟著歲聿一起離開,只是想見識見識好學生逃學要去哪裏,絕對不是什麽擔心他的安全!他們當時還沒那麽熟呢!

結果……

他倆一起在酒吧外面被督學抓住了。

通報批評時,全校都笑壞了,至今他們公學還有個離譜規定:禁止去公學外鎮上的酒吧蹭網看啟棋比賽。

叛逆了一輩子的霍川騖只能說,他寧可真是因為去酒吧而被通報批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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